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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南日報(bào)·新湖南客戶端 2025-08-21 07:18:27
《散文詩》2024年第5期
標(biāo)題：《大雨》（外一章）
作者：舒航
朗誦：醉臥頌黃庭
大 雨
從天而降，在大雨來臨之前，我不清楚做了什么，現(xiàn)在，它把我關(guān)在屋子里，連門也緊閉著。一本書攤開在桌面上。這一大群文字一動不動，散發(fā)出某種霉味。
我設(shè)法在屋子里來回走動，而頭頂上的那盞燈亮著，像一朵已憔悴的花，在大雨漫無邊際包圍的黑暗之中，燈光是唯一的溫暖。
除了喧嘩的雨聲，我找不到一種新的聲響。
大雨似乎在沖刷我，讓我在這座屋子里失去信心，然后黯然神傷，仿佛一次滿懷希望的無言結(jié)局。
很久以來，我一直面對著河流。它的水最初來自哪里？這些水又經(jīng)歷了多少歲月才匯集成這條河流？我也問自己從哪里來，到哪里去，因此，我很想到河底去居住一段時間。觀看魚群怎樣游弋于我的眼前，怎樣尋找食物，或者躲避漁民們的捕撈。
現(xiàn)在，我感到大雨就仿佛一整條大河，而它也已經(jīng)讓我來到了河底。面對這無源之水，我應(yīng)該驚喜??！在這座屋子里，燈光是我的眼睛，魚群定會向這里潮水般涌來。
天 空
天空必然隱藏著許多莫名的事物。當(dāng)它們化為云朵飄擺不定時，當(dāng)我們要尋找涌動在心中的思潮時，你就會仰天觀望。每個人都只是以自己的情緒來左右天空，并設(shè)法得到最大的釋放。天空的誘惑，其實(shí)只是人對自己的誘惑。
在這樣一張敞開的巨簾下，只有烏云才會把我們一步一步地壓下來，失去信心，或者低眉從街上急匆匆逃回家去，如一陣疾風(fēng)，消失在家門口。
家是什么，許多人購置家具，張貼新年掛歷，然后，泰然自若地盤踞家中，像眾多自動控制的電器，人也是其中一員，享受著白天和夜晚。
烏云早已消散，誰會去多想它呢？漫漫長夜，人群坐在各自家中，享受著生活。誰會在夢醒時分起床，走出屋子，在驚恐中鎮(zhèn)定，面對天空，有時面對星星，或者月亮，在萬籟俱寂的大地上說出夢，說出內(nèi)心的話？
我早已默默地坐在河岸邊，與水，與樹，結(jié)為兄弟，將所隱蔽的互相泄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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責(zé)編：宋姍姍
一審：楊玉菡
二審：楊軍
三審：邢玲
來源：湖南日報(bào)·新湖南客戶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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